起身,死死地盯住永徽帝,平静地诘问到,“皇上以为害死萧良娣的人是臣妾?”
“可臣妾却认为,害死萧良娣的人,是皇上你呀!”
富贵见事不妙,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却被永徽帝广袖一挥製止了。
“让她说下去。”帝王沉声冷面,无人敢反抗。
陈皇后笑着看他,眼泪和着脸上血渍往下淌,形成道道血泪。
“你给了她名不配位的偏爱,给了萧家万人妒羡的荣宠,你没有害死萧良娣……”
她顿了顿,一双通红的眼直直逼视上首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道:“你只是温柔地将她带到万人之上的高位,把她变成众矢之的,然后卸去她的云梯,再冷眼旁观地看着她死罢了。”
“说到底,你与臣妾一样的可恶。”
话音散去,空阔的大殿刹那静得落针可闻,在场之人无一不屏住了呼吸,空气凝固成冰。
良久,永徽帝才面无表情地叹出一口气来,转而换上一种及其疲惫的声音,对富贵挥了挥手。
他背过了身,不再看她。
皇后并没有让宫人近身,承欢殿里最后一眼,她的目光依然灼灼地落在上首那个男子身上。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留恋、不甘、怨恨……
可直到她昂首走下那九十九级台阶,再回头望的时候——那个人,那个她一直偷偷奢望着的人,却终究是没有再看过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