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不知,李瑈曾草草留过几行字,要未亡人善待自己,而尹氏也尽心遵从遗命,对寡居的侄nv尤加眷ai。
今上亦做宽仁之姿,赐了她奴婢五十口。
他虽不时于g0ng中见到她,却未再表现出特殊的兴趣。
看来那小子的热情,多半是因一时的兴起,弘珠欣慰地想。
以她对李晄的了解,短时间内驾驭他不难,但飞龙在天翱翔久了,就是驯龙人也难以控制。
“对了,对于今上,你无需担心,他不会再来了。”某夜,郑显祖淡淡道。
“他对你说了什么么?”公主问,奇怪他为何如此笃定。
“并无,但国事倥偬。”清隽的脸上杀机不彰。
翌年,王一岁的幼nv早夭,只剩得一子一nv。
“为什么不令殿下充实后g0ng呢?据我所知,除了王妃,现在只有恭嫔一人吧,而她也是即位前就选为昭训的。”弘珠建议。
“哎,你以为我不想吗?主上初政,锐意图治,未几yut1渐乖。御医说不宜行房事。。。”大妃蹙眉道。
哦,原来如此。
是年秋,今上少痊,一日与敬惠公主对弈围棋甚久,以至尹氏忍不住派人来寻,而驸马当时亦在大妃殿处。
不久,新君足疾复发。
他自少,足有微痒处,寒深始痛。今次严重,只得静养,不见外客,久不视事。
等深冬时好容易差愈了,却毫无征兆地薨于紫薇堂,享国十五月,享年二十岁。
“此事可有你参与?”弘珠召来郑显祖问。
他点点头,竟不问何事。
“为何要这么做?这是要冒夷三族的危险的!”她大惊。
“为了大义。”
公主将信将疑,他筹谋鸩si弑君僭主,已可说是于大义无愧了。
“也不只是我一人,上党君韩明浍早有此意,新勋既削,旧勋难保,难道他老人家会坐以待毙吗?”
果然,她思忖道,韩明浍y毒老道,最终还是胜利了啊。
李瑈先是倚他为心腹,而后多番猜忌打压,最后继承人都被他残害,真不可谓不曲折不讽刺呵。
“为何选择此时发动?”
“数日前,那位传于承政院,yu武士试s,文士试艺,策之以汉、唐以来故事。他若培植了心腹,再图除掉就不易了。”驸马轻描淡写地说,未提是自己苦苦劝谏,才使计划提前执行的。
上党君等yu毒杀李晄是真,而他见其与敬惠公主独处,yu尽快至其于si地亦是真。
“那么你呢?你是驸马,只要不谋反,是不会怎么样的,何必与那种人一党?”
“殿下可记得,若g年前在赵大人家,您曾问我们一众懵懂少年,谁愿意为了您去si。那时,我也说了我愿去的,只是当时的您。。。未必注意得到。”男子低头,脸腼腆地红了,似惭于这样ch11u0的邀功。
“傻瓜。。。”弘珠终于忍不住了,仰首去品尝他的唇。
二人一夜缠绵,既是她对这痴儿迟到的奖赏,也有一种古怪的占有yu在作祟。
不久,年少的乽山君即位,大王大妃垂帘听政,韩明浍则作为国丈权倾朝野。
而眉寿亦陪侍进g0ng,得以常与其母于g0ng中团聚。
公主诧异地发现,这孩子完全不像父母:他x情敏感多疑,处事却圆滑灵巧,讲话总滴水不漏,不付任何真心待人,却总能赢得普遍的好感。
郑眉寿少时入乽山君邸,活在仇人的寡媳孤孙身边,异姓宗亲固不据威胁力,但总有人好奇他是否潜怀怨望。
几年下来,这少年的不安全感和伪装技巧极高。
“殿下,少爷这么机灵,将来才能在g0ng里和官场混啊。”丹儿安慰道。
也是,她无奈而欣慰地想,他尴尬的出身与高贵的地位,本就是一t两面,率真而无心机反倒不美。
四年后,世熙病逝,金承琉赴朝鲜。
弘珠假si,后与他南渡琉球。
“你——很——漂——亮。”船上,丹儿正教金承琉的仆从朝鲜语,自己也顺便学几句琉球话。
“你好,我——叫——丹儿。”对方尚未娶妻,见有nv子如此热情,不禁眉飞se舞,一个字一个字地耐心教她。
“你这一来,就做不成公主,要和我过乡下人的日子了。”金承琉笑道,眼成了两湾明月。
“乡下有什么不好,我还打算去南洋寻宝呢。”弘珠玩着他一缕碎发。
“哦吼,殿下这是打算要当海盗吗?”他假意震惊。
“是,第一艘就劫你们的船。”她笑着回应。
“哈,还请您手下留情。我听说,暹罗王g0ng墙壁用无数琉璃装饰,不如我们一起去抢劫那里吧?”
“哦吼,越发放肆了!琉璃那么珍贵的物件,怎么可能有人拿来铺墙?一定是你在海上久了,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