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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目(8)(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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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目(8)(h)

高墙内,静谧无声。

举目皆烈日,金灿灿的琉璃瓦顶吸尽了潋滟,返到视线中灼得人眼睛睁不开。

长廊下,红色巨柱将日光分割,在廊柱间拉下长长的影子,红柱上烫金的金龙回旋盘绕,栩栩如生。

一切是静止的,死的。

这是哪里?

他低头,轻轻转动手腕端详起自己的手,矜贵修长,略显稚嫩,是一双少年的手。

右手微动,掌心发沉,他顺势抬起,是一把长剑。

将剑举至眼前,薄而利的剑身中映出自己的容貌,面色苍白,眼圈青黑,唇红似血,半边脸埋在阴影里,半边漏在日光中,眼梢微吊,活像一只从地狱爬出的鬼魂。

他提着剑要做什么?

啊,对了。

脑中灵光一现,他似是想起了所有,俊美的脸上噙上一抹邪性的笑,透着阴冷,:我要去,宰了那家伙。

他抬脚。

别过去。

顿住,他惊疑,谁!

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拖着长剑,他轻车熟路,来到那扇门前,屏息立着,透过半开的门隙,檀木雕花的门扉内,声声淫叫传出。

啊嗯,慢点

门内。

宽敞诺大的宫室,碎冰跌落铜盆,鲜红欲滴的海棠插在瓶中,轻红色的烟纱长裙,绣着凤纹的腰带随意散落在金砖。嗯,慢点啊

幔帐中,两个人影起起伏伏。

乌发斜插着金质的步摇,无一不昭显女人身份的尊贵,她的脸浸在模糊中,但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

此时她浑然不知殿外她的儿子在窥探她和一个不是自己父亲的男人交合。

你还不快,快些辰儿下课回来 ,就,糟了啊!

怕什么!男人的侧脸从雪峰中抬起,绵延下去是刚健有力的腰臀,他将女人的双腿架到肩上,声音是不可一世的威严,你是我的,这天下也迟早是我的!

那老不死早该死了,最恨莫过于他传位于那个蠢材,男人雄壮的胸膛死死压住女子,打桩似的挺弄胯部,你问问辰儿,那老不死的是不是嘱意于我。

不行,辰儿一个孩子,听到了又如何不能,置他于危险之中!

哼!

他可是你的骨血啊!

剑柄握出青筋,他瞪大眼睛,脚底挪不动,接着露出苦笑。

原来是这样,他以前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亲身父亲会自己的儿子露出如此冷漠的眼神,那种蔑视和冷眼,哪怕连皇爷爷和老师都夸他天资聪颖,仍得不到父皇的青睐。

他忽而觉得讽刺。

假的!都是假的!

想吐。

好恶心。

他推开门,要将骑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斩下,男人及时护住,在女人的尖叫中,长剑将床榻劈开两半。

他欲乘胜追击,剑却被钉住似的挥不动,他转头,只见无数黑色从裂缝处涌出,化作无数只黑手,蒙住他的眼耳口鼻,将他拖进无边地狱深渊。

耳边是太子的声音,皇爷爷死前的托付,皇兄的殷切,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栽培

皇兄,救我!

辰儿!你要替我,守住这天下

我对你,很失望!

啊,他这样的人,只配孤独地活着吧

不会哦,耳畔声音轻柔,温暖从背后包围上来。都是梦。

轻飘飘,暖洋洋。

所有压抑和黑色都消失了。

他回头,看不清脸,只有女子的嘴角含笑。

她摆摆手,像一片羽毛要随风而走。

你是谁?

他跑向她,险险抓住了手,女子却身型散去

不要!

朱夜简睁开眼。

清晨的微光落在青纱软帐上,他看向手边,空位冰凉无温,朱夜简黑眸微眯。

凌竹不在。

床头小柜叠着方整的外袍,上面贴心地放着雕花的香包,冉冉淡香,坠进鼻端心旷神怡,顷刻他心头的不快疏散开来。

他披上外衣,往外屋走去,迎面正好见凌竹捧了个大匣子进门,从熹微的晨光中抬起头来,见到他愣了一下。

一袭淡雅白裙,乌发用一根玉簪挽起,身上随意拢了件带毛圈的披风,一张小脸上未施粉黛,脸颊被冻得微红,倒像上了胭脂。

见他醒了,凌竹抱住匣子,展颜笑道:早啊。

去哪儿了?

啊,凌竹转动了眼珠子,带上门,敷衍道,没什么啊,就是得了些好玩的。

她蹭蹭蹭行到书桌前,桌上乱七八糟的,凌竹便将上头的文房四宝和杂物都挪开,随意堆到一边,然后从木盒中抽出一只又一只玉质骨牌,数了数,迷惑道:嗯?好似少了一只。

骨牌们从对角处开始被排列成行,朱夜简抱肘立在一旁,好奇看了一会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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